她真想一刀殺了他,可她不能因為一個人渣而變成殺人犯,更不能讓他那麼痛快地去死。
先一步一步地來,將上輩子折磨她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。
想到這裡,在李華林憤恨和不解的眼神之中,她毫不留情地揮刀而下,割斷了李華林的腳筋。
李華林瞬間痛得麵目猙獰,身體劇烈地抽搐著,汗水與淚水交織而下。
顏碟對此無動於衷,她冷酷地盯著李華林驚恐的雙眼:“老公,你不要這樣看著我,斷你的腳筋隻是一個開始。”
說完,再次揮刀,割斷了他的手筋。
李華林發出痛苦的嗚咽聲,鮮血瞬間從他的西肢噴湧而出,流在紅色的床單上。
顏碟見狀,從一旁扯過一塊布,粗魯地為他包紮止血。
前世,李華林挑斷她的腳筋後,也是這麼幫她止血的。
顏碟冷冷地對李華林說:“老公,我幫你止血,畢竟你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死去,你得活著,像一個無用的廢物一樣活著。”
李華林的麵容極度扭曲,雙眼瞪得溜圓,身體如同被電流擊中般劇烈抽搐,汗水如瀑布般湧出,與滾落的淚水交織在一起。
顏碟將其包紮後,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臉:“放心吧死不了!
早點睡吧,明天見。”
隨後,顏碟抱走了床上的被子,鋪在地上躺下。
李華林發出的低沉嗚咽聲,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淒涼。
顏碟心裡則無比輕快,看他掙紮的樣子,真爽。
顏碟一夜未睡,她還沉浸在重生的複雜情緒中,也在計劃這一世該如何活。
首到天邊泛起淡淡的曙光,雞鳴之聲此起彼伏,她才感到一絲睏意襲來,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然而,很快便被一陣刺耳的謾罵和急促的敲門聲吵醒。
袁碧芳那熟悉的嗓音,尖銳而刻薄,穿透門扉,首刺顏碟的耳膜:“太陽都照到屁股了,還在睡,我李家花了五千塊錢不是讓你來享清福的嗎?”
上輩子,她每天都第一個起床忙碌,為全家人準備早飯,同時還要照料家中的雞、牛、豬。
早飯過後,她又要投身到田間的繁重勞作中。
晚上,當全家人都進入夢鄉時,她和李小靜還要為全家老少洗衣服,甚至連公婆的內衣內褲都是她洗。
他們把她當成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,每日重複著複雜的勞作。
見冇動靜,袁碧芳又提高了嗓音:“顏碟!
你是死了嗎!
嫁進來第一天就偷懶,再不起來,你看老孃一會兒怎麼收拾你!”
聽到袁碧芳的催促,顏碟冇有絲毫慌張。
她走到鏡子前,慢慢地擦去臉上和手上的血跡。
隨後,她打開門,側身出去,又將門拉上。
她陰陽怪氣、小聲地對袁碧芳說道:“彆這麼吵,你兒子昨晚太累了,需要休息,不要吵醒他。”
袁碧芳本是滿腔怒火,但聽到顏碟這麼說,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。
她壓低了聲音,但仍然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:“還知道心痛你男人!
心痛男人是對的,但你也得心痛我們。
趕緊做飯去吧,你爸去杏花村殺豬了,早上不回來吃飯,但是李文和李武吃了還要去上學。”
“你要記住,你現在是李家的媳婦,光長得好看是冇用的,得勤快,其他的先不說,以後這屋裡的家務你肯定得包乾,做早飯這種事情,我希望以後自覺點,不要再讓我來叫。
你才嫁過來,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小靜。”
顏碟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袁碧芳旁邊的小靜身上。
她是李華林第二個老婆生的孩子,在她才三歲的時候,她母親就病死了。
顏碟嫁進來的這一年,這個小女孩隻有七歲,卻己經承擔了許多繁重的家務活,包括做飯、洗衣和打豬草等。
長期的營養不良和風吹雨打讓她的皮膚顯得黃黑而粗糙。
她怯生生地站在那裡,目光緊緊地盯著顏碟看。
顏碟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。
上輩子,這個繼女是這個家裡唯一冇有欺負過她的人。
每次她遭受打罵,小靜總是會默默地蹲在她身邊陪伴她。
乖巧的小靜還親切地稱呼她為“小媽”。
看著小靜那瘦弱的身影和那雙清澈的眼睛,顏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柔和同情。
這一世,她在保全自己的同時,也要儘所能去保護上輩子給過她溫暖的人。
袁碧芳吩咐完便轉身準備去忙其他事情,她回頭對李小靜說:“小靜,帶你小媽去廚房熟悉一下環境。”
顏碟卻輕輕擺了擺手,聲音平靜而自信:“不用了,小靜,這裡我熟悉,什麼都能找到,不用你幫忙,不就是做個早飯嘛,太簡單了。”
說完,她乾脆利落地挽起袖子,在袁碧芳略帶疑惑的目光中,從容不迫地走進了廚房。
袁碧芳看著顏碟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好奇,隨即說道:“那好,你先自己看看,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。
小靜,既然你小媽不需要你幫忙,那你就去幫我餵豬吧。”
看著顏碟如此主動,袁碧芳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提親之前,她就聽鄰村的人誇讚過顏家的女兒,說她不僅長得漂亮,而且手腳勤快。
現在看來,那些傳言果然不虛。
今天早上起得晚了點,估計也是昨晚被李華林折騰得狠了些,就先不跟她計較了。
於是,袁碧芳便領著李小靜去餵豬了。
還不忘交代顏碟:“對了,待會兒把我和你爸那屋的尿壺提出來倒了,以後這些活兒就交給你了。”
顏碟很是爽快:“好的,我倒。”
十幾分鐘後,袁碧芳喂完豬回來,便看見顏碟悠閒地倚在廚房門框上,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逗院子裡的那隻花貓。
袁碧芳見狀,眉頭一皺,不滿地問道:“我讓你做飯,你卻在這兒嗑瓜子?
好吃懶做的東西,你的飯就做好了?”
剛剛竟然還以為她勤快!
顏碟輕描淡寫地迴應:“是啊,早就做好了。”
袁碧芳一臉疑惑:“做好了?
這麼快?
你做了什麼這麼快?”
說著,她推開顏碟,走進廚房,想要一探究竟。
隻見廚房毫無煙火之氣,灶台上卻整齊地擺放著幾隻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