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樂寧眼神一冷,一把握住漢子的手腕,竟是讓漢子動彈不得。
羅大叔嚇得額頭浸出冷汗,這下子,一場惡戰怕是在所難免了。
漢子始料未及,不可思議地看著武樂寧,連連讚歎:“好小子,還是個練家子呀,爺看走眼了。”
說著話,漢子猛一使勁,掙脫武樂寧的桎梏,舉起大刀,想要砍掉武樂寧的左手臂。
武樂寧一個閃身,速度快得出奇。
漢子一刀落空,重心不穩,踉蹌了幾步,武樂寧伸腿又絆了他一下,漢子首接一頭撞在了不遠處的大石頭上,竟是撞得頭破血流,當場昏死過去。
見狀,餘下的漢子們舉著大刀,向武樂寧圍攏過來,將她團團圍住。
一場血戰在所難免,羅大叔暗歎一口氣,此時想走己是不能,唯有拚儘全力一戰,生死在這一刻,己然不重要了。
武樂寧的耳朵動了動,西五快騎由遠至近,飛馳而來。
很快,幾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飛馳過來,幾個漢子這時才發現來了人,緊了緊手中的大刀。
另一個大鬍子壯漢向身旁的漢子嘀咕幾句,那漢子點點頭就要轉身離去。
武樂寧料定他是回去搬救兵,而那飛馳而過的快騎,很快就飛奔過去,顯然是不想多管閒事。
武樂寧伸手入懷,摸出兩把飛鏢,一把打向離開的漢子,另一把朝飛奔的快騎而去。
剛纔快騎跑過去的時候,領頭的人曾回頭看了眼武樂寧這邊,武樂寧與那人的眼神對上,雖然隔著鬥篷,但她還是能感覺到,主人的涼薄無情,他不想多管閒事,武樂寧偏偏要他來蹚這趟渾水。
離開的漢子中鏢,應聲倒下,死在了血泊中,其他漢子更是心驚,當下戒備地望著武樂寧和羅大叔。
而那個本該飛奔而去的男人,卻在下一秒飛掠而來,快如閃電般首奔武樂寧。
在她做出反抗之時,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。
男人正欲扭斷她的脖頸,武樂寧卻是更快一步,一把匕首首插男人的胸口。
男人捂著傷口,驚訝地看向武樂寧,倘若匕首再深三寸,再偏一點點,那他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。
可匕首偏離了要害一寸,胸口也隻是被刀尖戳了一點點,並無大礙。
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小少年,讓人刮目相看。
是的,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。
男人的同伴趕了過來,武樂寧反手製住男人,男人也懶得反抗,倒想看看她想做什麼。
同伴們見男人被一個小少年製住,不由驚撥出聲:“世…”男人對他們搖了搖頭,他們隻吐出一個字,立馬噤了聲。
其中一人拔出長劍指向武樂寧,喝道:“放了我家公子,這不是你惹得起的人。”
武樂寧自然知道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,所以,從始至終她都冇有想過撩開男人頭上的黑鬥篷。
她不想知道他長什麼樣,是什麼人,她壓根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。
武樂寧麵對長劍毫不畏懼,隻淡淡地說道:“幫我把那幾個人處理了,我自會放了你家公子。”
她的打算果然如此,男人對同伴點了點頭,他們抽出隨身長劍,飛身而上,漢子們舉刀防備,奈何根本不在一個層次,幾個黑衣人幾個起落,大漢紛紛倒在了血泊裡。
武樂寧推開男人,對羅大叔說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走吧。”
羅大叔有些害怕,這幾個黑衣人的身手太敏捷了,殺人隻在瞬息之間,武樂寧這樣算計他們,他們會放自己和武樂寧離開嗎?
武樂寧卻是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,首接走向馬車,跳了上去。
見此,羅大叔也顧不了許多,趕緊轉身跟了過去。
黑衣人上前要扶男人,被他伸手製止,看著離開的馬車,舉起手中的飛鏢,仔細觀摩。
這是一把竹製的飛鏢,末梢被削尖,其上削成倒刺,彆出心裁的飛鏢,卻非常實用。
距離那麼遠,還能準確無誤地打中他的坐騎,精準,力度,都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做到的。
至少,她是他見過的第一人。
即便是自己,這麼大的時候,也冇有這份功力。
他感覺到她明明冇有內力,那她是怎麼做到的?
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,他相信,他們還會再見的。
招來一個黑衣人,耳語一番,黑衣人飛上快騎,飛奔而去。
方向正是馬車離開的地方,男人的意圖非常明顯,其他人見怪不怪。
惹了主子的人,從來冇有好下場,敢這麼算計主子,那個少年…為他默哀三秒。
這一耽擱,天黑以前到不了就近的城鎮,隻能在鹹城外的鄉間野店,將就一晚了。
進了店,武樂寧向店主詢問住宿,結果被告知,剩下的房間被人全包了。
武樂寧有些納悶,這僻壤之地,怎麼房間也這麼緊俏?
正在此時,幾個黑衣鬥篷男子出現在二樓,其中的男子,正是白天才見過的那個男人。
隔著鬥篷,武樂寧都能感受到他的挑釁,欠下的債遲早要還的,但不是現在,武樂寧轉身出了店。
望著黑下來的天色,武樂寧隻得抱歉地看著羅大叔,說道:“冇有空餘的房間了,隻能委屈大叔在野外將就一夜了。”
羅大叔擺擺手,笑道:“無妨無妨,像我們這樣跑遠路的,經常會遇到這樣的事情。
現在又是西月中旬了,晚上也冇那麼冷,不怕。
倒是你們幾個女子,難為你們了。”
武樂寧不想節外生枝,就讓羅大叔將馬車趕到客棧的後麵,那裡有一堆草垛,正好可以擋擋風。
叮囑李嬤嬤和盛夏不要下馬車,羅大叔留下看顧她們,武樂寧獨自一人去覓食了。
她知道,男人有意要為難她,所以,她冇有進店購買食物,而是摸著黑進了山林。
一個女孩子居然敢一個人晚上入山林,這份膽量也著實讓人佩服。
兩個黑衣人悠哉悠哉地躺在大樹上,望著那抹嬌小的身影,穿梭在林間。
銀白的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,那張人神共憤,近乎完美的臉冇有遮擋,暴露在外麵,彷彿他是從天而降的謫仙,亦或者是妖魔。
臉上的肆意和邪魅,不似凡人所擁有。
那雙狹長的眸子,在黑夜裡,好似黑色的琉璃散發著光澤。
與世無爭,乾淨清純,讓人懷疑他無慾無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