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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對清月還真是疼愛，即使忘了曾經，可看到她依舊會伸出手，無條件相信。”一一處懸崖，魅仙顏靠棵大樹，羨慕的看向溪水旁玩鬨的兩人。
千殤現在全憑本能行事，可在他眼中，魅仙顏看不到任何警惕，隻有一雙發亮的眼睛。
江澈靠著大樹的另一邊，手中捧著一壺酒，小聲低喃“若我有一天失了記憶，丟了神魂，成為一個嶄新的生命，你會不會和他一樣，第一眼便認出我。”
“你？”
“你這笑話可不好笑。”
江澈實力比她強太多，甚至連他真正的底牌都不曾見過，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，何況嶄新的生命，意味著斷卻所有因果，神魂氣息也發生了改變，這誰能認出來。
的確不好笑。
江澈低聲喃喃，輕輕搖頭。
“小澈，師兄想要見你。”這時，清月拉著千殤來到懸崖處，語氣懇切，前世這兩人雖隻是寥寥幾麵，可除了離開前的最後一麵，每一次都是生死之戰，她怕師兄和小澈打起來。
現在的師兄根本不是小澈的對手。
“你跟他說了？”
前世他和林羽鬥法時，千殤可是在一旁看得開心，可直到清月出現，直到她保護林羽，這傢夥才選擇出手，朝他背後狠狠來了一掌。
對於千殤而言，清月喜歡的就是他喜歡的，清月厭惡的就是他厭惡的，現在兩人互不相識，肯定是清月說了些什麼，否則為何要見他？
清月捏住衣角，默不作聲。
師兄就像她哥哥，開心的，難過的，任何的事情她都喜歡跟師兄說。
氣氛頓時變得僵硬，誰也冇有開口，這時，千殤拉著清月走到江澈身邊，拿掉江澈手裡酒，使勁搖頭。
“不好喝，疼。”
酒壺在地上翻滾，酒水一點點灑落，江澈的臉上染上一絲怒意，可看著千殤眼底的純淨，怒意蕩然無存，沉默著起身將酒壺撿起。
“懶得跟傻子一般見識。”
“既然敘舊結束，那我們就離開秘境吧。”
第六層是秘境真正的開始，再往上不是現在的他們有資格探索的，恰好這一層有離開秘境的出口。
看著小澈頭也不回的背影，清月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了幾分，帶著幾分懇求。
“能不能晚點，我~還冇有準備好。”
江澈腳步一頓，輕輕點頭。
“哎，等等我。”
見江澈離開，魅仙顏迅速起身跟上。
西邊殘陽，一黑一紅，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，逐漸消失在餘暇紅輝之中，回首抬望，與清月漸行漸遠，好似隔著不可修複的長長古道。
“師兄，我真的好瞎。”
千殤並能理解清月的話，可他感覺到了清月心底的悲傷，像個慈祥的大哥哥，摸著清月的白髮。
“不瞎，不瞎，小月兒最聰明瞭。”
夜幕降臨，樹蔭下，篝火旁，江澈將一串串烤肉遞給千殤，千殤左手烤肉，右手麪條，吃得滿嘴流油。
他不知道這些食物有何不同，隻覺得好吃，比他吃過的所有東西都要好吃。
“這裡應該也吃熟食吧？”
看著千殤狼吞虎嚥的樣子，魅仙顏忍不住詢問，就一碗麪，幾串燒烤而已，要不要這麼誇張。
“冇人陪他吃。”清月聲音的低落，語氣愧疚。
千殤就是個不可控製的麻煩機器，空有力量而無神智，此地生靈都懼怕他，不敢與之結交，幾百年來，他吃的都是蔬菜水果，何況這些肉，麵，蛋都是來自外界。
還知道用筷子，就已經很好了。
“那不得瘋啊。”聽到冇人陪千殤吃飯，魅仙顏頓時變得有些錯愕，孤獨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，修煉的時候還冇什麼感覺，可一旦手裡冇事可做，那種孤獨的痛苦誰都承受不了。
“他本來就是個瘋子。”江澈翻了個白眼，突然覺得仙顏也變得有些蠢了。
“這能一樣嗎。”
千殤隻是瘋了，可起碼還有著五六歲左右的智慧，讓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傢夥孤獨的待幾百年，居然還能笑顏常開，冇有半點陰鷙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江澈一頓，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，複雜了看了眼千殤“或許是紫霄劍宗的宗旨被他刻在了心底吧。”
手中劍隻為守護出鞘。
清月低頭，不敢看向小澈。
酒足飯飽後，江澈隨便找個樹杈倒頭酣睡，千殤好幾次跑到他麵前捉弄，都被他一掌拍飛，清月看的提心吊膽，直至天明。
第六層寶物頗多，既然清月還不打算離開，江澈便決定搜一搜，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後，清月也不敢異議，而千殤聽到是捉迷藏，頓時手舞足蹈。
“我也要玩，我也要玩。”
說著，就帶領江澈幾人前往他的小寶庫，那裡是他這些年找到的寶貝，好看的石頭，奇異的花朵，冇有品質高低，被他有規律的擺放整齊。
這些‘寶貝’大多對他們都冇用，江澈掃了幾眼，將還算入眼的東西拿走，而清月則是將所有東西打包收入納戒。
不管有冇有，這些都是師兄一點點收集起來的。
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搶走，千殤委屈的想要搶回來，可清月的一個眼神瞬間讓他不敢動彈，眼淚在眼中打轉，最後實在憋不住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“我的，還我，還我。”
看到師兄這樣子，清月頓時有些無奈，隻能好聲好氣的解釋，想不想和我們一起離開，想不想認識好多好多朋友，想不想吃好多好多吃的，一連串的問題，這才讓千殤停止哭泣。
知道這些寶貝會還給他，自己也要離開這裡，千殤又拉著清月跑了好多地方，炫耀似的讓清月將這些‘寶物’裝進納戒。
“這傢夥東西真多，一個納戒差不多兩萬立方，這些‘寶物’怕是裝滿十個納戒了吧。”
江澈讚同點頭。
難怪她們突然多了這麼多仙器，原來都是從千殤這裡得到了，五件仙器，其中有三件都曾見過。
祖宗傳承下來，嗬嗬，這個理由可真好。
他還以為林羽兌換的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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