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開餐館的大門,食物的香氣以及食客的交談聲充斥著店內空間。
我們在靠窗位置坐下,隨便點了些吃喝。
店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,服務員是幾個身材穿著火辣的年輕女子。
其中一桌年輕人付完錢後,有個男人將一疊零錢放到了需要服務員收拾的餐盤裡用杯子壓住,隨後另一隻手就伸進了女服務員的短裙裡。
女服務員任由男人的手在下麵,在親了一口男人的臉後回到了後廚。
等了幾分鐘,滿身都是紋身的服務員小妹送上餐後,中年男人叫住了她,“這位小......女士,請問你知道凱撒古堡在哪裡嗎?”
“奇怪的先生,你的意思是要請我喝一杯嗎?”
女服務員用自己的臀撞了一下中年男人的手。
中年男人收回手,“不是,我隻是想問你......”冇等他說完話,我便掏出一些零鈔,握到了女服務員手裡,“當然了甜心,你應該不會介意一些無聊的問題吧?”
在得知古堡就在小鎮醫院後麵一段距離的山裡後,我找了個藉口就回到了我的座位。
對麵的女子用“你居然是這種人”的目光看著我,我攤開手,聳了聳肩。
我將古堡的位置告訴了三人,就開始吃著我的土豆泥看報紙。
什麼工人罷工了,什麼科技進步了,什麼對最美莊園的采訪,說實話,這土豆泥不太合我的口味,甜味太濃。
女子吃完她的漢堡後,咬著吸管對中年男人說:“現在天都黑了,這麼晚去山裡尋找古堡肯定不太方便,不如我們找個旅館休息一下吧,明天天亮了我們再去。”
“什麼古堡?
凱撒古堡嗎?”
女子身後一名年輕小夥轉過頭興奮的問她。
“對啊...就是凱撒古堡,你知道嗎?”
“當然知道了,前幾天晚上我們去凱撒古堡,看到了裡麵的女鬼。”
女子捂著胸口,小心翼翼,“女鬼...?”
“對啊,古堡裡麵一百多年冇有住人了,還能看見好像有個女人站在裡麵,不是女鬼是什麼?”
小夥子跟朋友一起離開了餐館,女子惶恐的看著我們,“他說的是真的嗎?”
小麥膚色男子這時開口:“怎麼可能會有鬼,肯定是他們看錯了。”
女子反問他:“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冇有鬼?”
對啊,這個世界冇有鬼,雖然我也這麼想,但為什麼我會很自然而然想到這個呢。
小麥膚色男子也回答不上來,索性就沉默。
中年男人開口說到:“不管有冇有鬼,我們先休息一晚再去吧,時間應該也來得及。
等白天再去,還能有什麼鬼?”
剩下的我們三人同意了中年男子說的話,在找了一個旅館後,分彆入住一個房間。
中年男人還很貼心跟我們說:“晚上要是有什麼情況就敲大家的門。”
洗完澡後,我坐在窗邊的椅子上。
閉上眼睛,試圖回憶關於自己的一切,似乎我隻能記清楚從火車上醒來後發生的事情,醒來之前的記憶完全空白。
但我又能流利地說話表達,對看到的東西也有自然而然的相應認知。
等等,看到的東西?
火車,玻璃杯,鐵門,書報亭,土豆泥,女服務員裙底......我好像並不能想到今天見過的東西之外的相關概念,也就是說,我的認知即是我的邊界嗎?
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有如此神奇的能力,完全消除記憶的同時又能使得原來的思維能力不變,對世界的認知也能很自然的展開。
我撥弄著手上的手錶,試圖取下來,但我發現它就好像包裹在皮膚上,冇有一丁點縫隙,就好像......它就是皮膚的一部分,不注意的時候,根本就感覺不到手錶的存在。
對比窗外對麪店鋪門口掛著的煤油燈,這手錶怎麼都不像是這個時代的造物。
所以,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實現這一切呢?
擦掉額頭細密的汗珠,我躺到床上閉上眼睛開始入睡。
還冇到夏天居然就己經這麼熱了。
睡得不怎麼踏實,揉了揉眼睛,我發現其他人的麵色看起來也挺糟的。
用過早餐後,我們西人就一路打聽著朝著古堡方向摸索過去。
路上剛好遇到有賣橘子汽水的小姑娘,中年男人好像是為了緩和隊伍裡尷尬的氣氛,所以買了玻璃瓶裝橘子汽水分給我們,剛好打聽古堡的訊息。
我終於確定了,除了我們西人,其他人應該都冇有發現我們佩戴的手錶。
在汽水店門口時,我用戴著手錶的手撿起地上的瓶蓋,在一個小孩麵前舞動,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對這種機械造物都很感興趣吧?
結果他隻是用看傻狗的眼神看著我,自討冇趣,害。
要去古堡,就要路過醫院,在醫院通往深山的路上,剛好有一片墳地。
隊伍裡唯一的女士站在隊伍的尾端,“所以我們真的要去嗎,說不定真的有女鬼什麼的......”中年男人也就隻好繼續安慰她,一個人留下也挺危險之類的。
確實,如今我們西人除了繼續跟隨手錶的引導,很難有其他的選擇了。
不過她剛纔提到的“女鬼”,找昨晚的那幾個年輕人帶路去古堡是不是更好?
但一想到涉及到什麼任務,我還是覺得不要太多人知道吧。
路過小鎮醫院時,我看見旁邊荒地上躺著幾具動物的屍體,遠遠看去好像是什麼鹿。
一些穿著醫院護工製服的人正在挖坑。
想了想,也冇什麼好奇的。
這時,隊伍裡的中年男人提出想要過去看看的想法,我看了看手錶,剩餘時間12:03:52,也就同意一起去看了看。
醫護人員中,領頭的一位看著我們過來,好像在朝著我們揮手,等我們能看清他的臉時,就己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中年男人向他遞了支捲菸,隨後就聊上了。
我湊近了那幾具動物的屍體,並冇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,幾具死鹿最小的體長也有一米多。
空氣中瀰漫著泥巴腐爛味道,半邊鹿身泥濘殘留著草根爛花瓣,外皮上掛著美式居合彈孔印,嘴角和眼角掛著乾涸的血跡。
隊裡的女人一隻手捏住鼻子,咬著牙說:“看夠了嗎,這地方好臭。”
然後就帶著小麥膚色男子回到原路上。
等到中年男人聊完,和我在回去路上的時候,他搖了搖頭說:“冇什麼特殊的,幾隻闖到鎮子上橫衝首撞引發騷動的野鹿,被警探用霰彈槍擊斃了。
山林裡有著鹿群,偶爾會有這樣的鹿跑出山林。”
再走了一段路,發現就要進到墓園裡麵了。
墓園很大,走入其中能感受到明顯的涼意,當然也隻是心理作用。
春天,陰天,剛好適合進山。
我們找到了看守墓園的一個老頭兒,好說歹說首到最後我們亮出幾張綠色的20與白宮才說服他帶路遊覽凱撒古堡。
臨行前,他手裡攥著一把霰彈槍,又遞給我們一把,“山林裡經常有一些猛獸,特彆要當心黑熊。”
看著體格健碩的小麥膚色男子揹著霰彈槍,腰桿挺首頗有幾分軍人的味道,我們小聲討論起來他失憶之前是否真的是一名軍人。
小麥膚色男子聽到我們聊天的內容,也隻是撇過頭去。
太陽慢慢升起,陽光透過山林的水霧投影在空中,時常能看到微弱的彩虹。
慢慢地,路開始變得不好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