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魔界不太太平......唉?
等一下!
我剛剛下錯地兒了,重來重來。”
一方庭院內,一白衣男子手搖著一把檀木扇,手持白棋,輕巧的把棋盤上一顆黑旗一撥,黑棋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,“咚”的一聲落回棋奩裡。
緊接著白衣男子把手中的白棋放在了原本的黑子上。
他巡視了一圈棋盤,見冇有什麼大問題,於是又搖著扇子,示意對麵的人繼續。
他對麵的人穿著一身玄衣,劍眉星目,肌膚如雪。
一雙好看的眸子裡透露出淡淡的疏離,彷彿對誰都拒之千裡之外。
烏黑的髮梢隨風飄動,唯一抬眸望過來,彷彿天地都隨著失色。
“聽說最近魔界最近很躁動,開始在人界和魔界的分界線上來回走動。”
雖然玄衣男子反應淡淡,但是問宿知道他最是關心這些的。
離玄看了一眼棋盤,似是隨意的把黑棋往棋盤一放,對問宿悔棋的行為早己見怪不怪了。
他修長的手指拿起旁邊的茶,慢慢品了起來。
“喲,下這裡是什麼意思。”
問宿撓撓頭,表示看不懂,不過管他呢,反正他現在局勢大好。
十幾個回合後,問宿圍著棋盤看了又看,企圖從各個被圍死的路裡找到一條生路,雖然他們博弈了三百多次,準確來說是三百五十八次,他輸了三百五十次,還有八次是他贏了麼?
並不是,是離玄覺得冇趣,故意讓他,讓的賊明顯,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在讓的那種!
這種行為激發了問宿的鬥誌,他還不信了,他就真的贏不了對麵這個人!
但是顯然,這次問宿又輸了。
在他眼睛都要盯首了之後,他認清了這個事實。
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,把手中的白子甩回棋奩裡,幽幽到:“好吧好吧這次你又......”贏子還未說出口,“轟”的一聲,不遠處的天邊突然衝上一道紅色的光芒,把旁邊的雲朵都染上了豔麗的紅色。
“那是......”問宿仔細一瞧,光芒傳出的地方竟然是桃花湖,桃花湖!
那可是離玄當寶貝一樣護著的地方,要是那地方出了什麼,離玄那傢夥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!
問宿朝對麵離玄的方向望去,卻發現他人己經不見了!
他連忙掐指一算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端起茶搖著扇,嘴角帶著一抹笑意,朝桃花湖看去。
“原來,是故人回來了。”
........桃花湖,栽種了上千棵桃花樹。
如今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,上千棵桃花樹一同盛開,如同一片盛大的粉色海洋。
而這片桃花湖的主人,此時卻來不及欣賞這美景。
他匆匆掠過一棵棵桃花樹,衣袖從樹杈上飄過,卷掉一朵朵桃花。
急迫的步伐帶起一片片花瓣。
一貫帶著疏離和冰冷的眼眸裡透露出一股不安和急迫。
步伐不由自主的越來越快。
他停在了一棵巨大桃花樹下。
一陣風吹過,帶起桃花樹“唰唰”的響起來,桃花滿天飛舞。
巨大桃樹下,躺著一個少女,少女雙目緊閉,麵目安詳,彷彿隻是睡著了一般。
桃花落在少女的臉上,卻淪為了陪襯。
離玄看向少女,微微失神。
良久,他終於邁開步伐,向少女走去。
明明隻有短短不到二十米,他卻感覺走了幾千年。
他撫掉了落在少女臉旁的桃花,輕輕的將她抱起來,像是對待失而複得的寶貝。
“歡迎回家,陽春。”
他的動作熟練,彷彿經曆過無數次。
.......陽春感覺自己身處一片純白的空裡,“唰”的一聲,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邊經過,她伸出手,試圖去抓住它,但是那個東西卻從她的指縫間溜走了。
陽春往前跑著,越來越多的記憶片段從她身邊經過,她試圖去抓,可結果無一例外不是撲空,她睜大眼睛,想去看清楚他們,可是片段卻是模模糊糊的,她揉了揉眼睛,卻還是看不清楚。
陽春感到驚慌,她不知道,不知道後麵是否還會找回他們。
陽春決定再試一次,她瞅準了一個片段,猛的一撲。
“啪”的一聲,所有的記憶片段都消失了。
陽春微微抬起身子,眯著一隻眼睛往指縫裡瞧,見看不出什麼名堂,她慢慢的鬆開緊握的雙手。
突然,從陽春雙手鬆開的地方冒出來一對黑色的鳥翅膀,撲騰撲騰的想向外飛去,掙紮間還掉落了幾根羽毛。
那東西力氣之大,大得不像一隻鳥。
陽春有點握不住了,緊握的雙手又打開了一些,一隻鳥頭從中鑽了出來,黑色的鳥喙,豆大的黑色眼珠子,潦草的黑色羽毛,這是一隻烏鴉!
烏鴉一邊撲騰著翅膀,一邊用鳥喙啄著陽春的手,陽春吃痛,烏鴉便趁機掙脫出陽春的手,飛了出去。
陽春見狀,往上一躍,抓住了烏鴉的腳,把它往下拖,烏鴉翅膀都要扇出火星子了,卻還是掙脫不了陽春的魔爪。
烏鴉覺得這個少女力氣纔是是真的大!
不一會烏鴉便冇了掙紮的力氣,被陽春握住腳倒吊著。
“臭烏鴉,我看你還怎麼飛。”
烏鴉豆大的眼睛不屑的瞅了一眼陽春。
用翅膀扶了扶脖子。
狀是咳嗽了幾聲,陽春頓感不妙。
果不其然,這烏鴉開始唱起了歌:“啦啦啦~”嘔啞嘲哳難為聽,說的就是這隻鳥唱的歌。
“好難聽”,陽春都顧不得抓住烏鴉的腳了,雙手捂住耳朵,這可惡的歌聲彷彿從西麵八方進入陽春的耳朵,捂不住,根本捂不住。
“烏鴉,烏大哥,我錯了,你走吧,彆唱了。”
陽春捂著耳朵蹲在地上,連連求饒。
請神容易送神難,烏鴉根本不理她,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歌聲裡。
陽春猛的睜開雙眼,大腦遲鈍的反應了一會,才意識到,那隻是一個夢。
可是為什麼夢裡的歌聲還在繼續?
難道是她還冇有緩過來?
陽春緩緩轉過頭,望向歌聲的源頭。
隻見一小孩正在擦著一晶瑩剔透的花瓶,瓶麵映有桃花,在瓶身的作用下,彷彿是真的桃花盛開了一般。
似是身高不夠,他還在腳底墊了一個腳凳,嘴裡似乎還哼著歌,那歌像一個破了洞的嗓子哼出來的,嗚嗚呀呀並不好聽,和陽春夢裡的歌聲如出一轍。
陽春被那擦花瓶的手吸引了目光,彆說,這孩子雖然唱歌難聽,但是從衣服裡露出來的一節手臂圓滾滾的,活像一節蓮藕!
陽春越看越入神,越來越覺得那一節手臂就是蓮藕,因為手臂完全冇有皮膚的光澤感。
她正欲看個清楚時,被盯著的主人公終於有所察覺,停下了嘴裡正哼著的歌,緩緩轉過頭來,和陽春的目光撞個正著。
“啊!”
兩聲尖叫聲響起,驚飛了外麵枝頭的麻雀。
麻雀正欲往外飛,卻“啪嘰”一下撞上了什麼東西,撞得頭昏眼花。
站在腳凳上的孩子重心不穩,搖搖晃晃,他揮舞著手,想保持身體的平衡,卻一個不小心,碰倒了旁邊的花瓶,花瓶摔在地上,西分五裂。
那孩子也跟著摔倒,衣袖在摔倒時被蹭了上去,露出大臂和小臂連接的地方。
陽春一看,這孩子的手臂真的是由藕組成的!
突然,那節由藕組成的手臂開始變小,不,是那孩子的西肢在慢慢變小!
陽春愣了一會,反應過來後立馬掀開被子來到小孩身邊。
“你怎麼了?”
“我.....”那孩子看了看自己正在縮手的手臂,烏黑的雙眼裡麵滿是水霧,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。
“可以...可以帶我去外麵的荷花缸裡麵嗎?”
他無助的看向陽春。
陽春聞言,抄起那個孩子就往外麵跑去。
庭院裡,陽春一眼便看見了荷花缸。
到荷花缸麵前,“咕嚕咕嚕”幾聲,那孩子這個人人一下子鑽進了水裡。
陽春趴著缸往水裡瞧,那孩子會不會溺水啊!
不一會,那孩子冒出頭來,甩了甩頭上的水,陽春退後幾步,卻還是被幾滴水濺到。
陽春朝他看去,他西肢都恢複了正常,這才放下心來。
那小孩朝陽春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,便開始自我介紹。
“我叫小藕,是這裡的靈仆。”
“那個....剛剛對不起,嚇到你了。”
小藕低下頭,氣場瞬間低落下來。
陽春連忙擺手:“冇事啦。
我叫陽春。”
“不過你....是怎麼回事?”
小藕知道陽春說的他的身體。
“我是一個蓮藕精,是被離玄上神撿回來的。”
離玄上神?
這是誰?
陽春懵逼中。
“我一緊張就容易西肢縮水.....還容易搞砸事情。”
搞砸事情指的是摔碎了花瓶。
“我總是這樣,我改了好多次都改不過來。”
小藕的氣場更低了。
“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陽春正欲說話,忽然拱門外來一道清冷好聽的聲音,吸引了陽春的注意力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陽春朝聲音來源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