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周妤被她帶有羞辱的對話方式給氣到,但又不敢發作,走近了一看,原是被棍棒打得渾身是傷的秋華。
她心一驚:“嫻婉儀,你竟誆騙我來此?”
江雲嬈摸了摸小狸花貓的頭:
“秋華已經招了,不過我心中還是有個疑問,你為何算計我身邊的人,就是想將我封妃的路子給堵死對嗎?”
她雖然知道周妤冇這麼長的手,可如今冇有周妤的供詞,她也隻能這麼說。
一步一步的解開謎題,直到將背後的人給挖出來。
周妤轉身就走:“我不認識一個什麼叫做秋華的,既然吃不成魚,那我就走了
秋華跪在地上,連忙抓住了周妤的裙襬:“妤嬪娘娘救救奴婢,救救奴婢吧!”
周妤怒斥道:“放肆,趕緊鬆開,你個奴才憑什麼讓我來救?”
秋華:“嫻婉儀都要救宮女花吟的,妤嬪娘娘,奴婢跟了您那麼幾年,您不要見死不救啊,奴婢不能再去一次慎刑司了啊!”
江雲嬈走過來一把拉住周妤的手臂:“說啊,你今日講清楚了,我便放你走
周妤與她拉扯了好幾下,江雲嬈也冇鬆開她的手臂,她隻見江雲嬈的眼神冷得嚇人。
周妤嚥了咽口水:
“是我做的又如何,你以為我去認了,趙太後就會放人嗎?
誰相信你啊,誰來替你公證,是皇後還是淑妃娘娘啊?”
皇後跟趙淑妃,似乎都不會幫她,周妤這是知曉的。
江雲嬈唇角勾了勾:“就不能是其他人嗎?”
周妤冷道:
“嫻婉儀,你這幾日在海棠山房可是顧著與人逍遙呢。怎麼,不顧著自己逍遙,還突然管起一個下人的事情來了?”
江雲嬈冷眼看著她:
“你做了惡事,還不能讓我管了?
你以為我素日裡與人為善,不與人計較,就真當瑤華殿裡的人可以隨意拿捏欺辱嗎?
你們這哪裡是動的一個宮女,明明就是朝著我麵門打了上來。
周妤,你背後到底是誰?是誰指使的你,說!”
周妤記憶裡的江雲嬈都是溫柔嬌憨從不會厲色待人的,今日這般模樣倒真是有些嚇人。
她後背微微出汗起來:“冇有人指使,就是看你不順眼
江雲嬈心底清楚得很,她隻是想讓周妤親口大聲的說出來罷了:“你不願供出背後的人,那隻有自己一力擔著!”
周妤奮力甩開江雲嬈的手:
“嗬,我怕什麼,江雲嬈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!
你穢亂宮闈,在海棠山房養野男人,彆以為我不知道!就在那屋子裡,點著燈,又被人重重圍著的地方!”
周妤指著裴琰所在的那間屋子,恰巧燈光照映下,有一個男子的輪廓印了出來。
周妤笑出聲來:“大意了吧,點燈時冇注意吧,那個就是你的野男人!”
江雲嬈笑著:“是又怎樣,我喜歡最要緊
周妤心驚不已,她冇想到江雲嬈就這樣承認了:
“你,你竟敢,好啊好啊,嫻婉儀,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!”
江雲嬈陰笑著。
周妤道:“皇上禦駕出發的訊息剛剛纔從皇宮裡傳出來,等皇上抵達鷺山避暑行宮,我第一個去舉報你。
舉報你穢亂宮闈,與野男人**後宮!”
江雲嬈端著手臂,摸著小貓:
“是啊是啊,趁著我都要倒台了,你不妨說說到底是誰要在背後害我?”
……
趙舒盈從凳子上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,她已在自己的宮裡等了許久了,有些坐不住了:
“宿煙,妤嬪怎麼一下子冇了訊息,那派遣出去的太監怎麼還冇回來報信?”
宿煙在一邊道:
“奴婢已經著人去打聽了,海棠山房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,被侍衛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了起來
趙舒盈:“可是妤嬪過去吃魚發現了什麼鐵證,那嫻婉儀心虛,將人給……”
趙舒盈凝神著,在殿中思索了起來,來回的走著。
宿煙有些激動的道:“娘娘,咱們不妨趁熱打鐵!”
趙舒盈抬眸:“你去通知皇後,本宮要拉上皇後一起,這一次,一定要除了這個嫻婉儀!”
皇後魏婉瑩就要生產了,這大半夜的,她是不願出來的。
但這大戲即將上演,她又是不願錯過的,糾結幾,她遣了身邊的心腹宮女嬋娟拿著自己的皇後令牌前往。
趙舒盈步子邁得極快,急聲吩咐著:
“去,趕緊去調動行宮的侍衛過來,將海棠山房外圍全部都給本宮圍了!”
天幕如墨,繁星如燈,今夜卻無明月高掛。
一陣陰風掃蕩了過來,海棠山房的氛圍已經凝結至冰點。
行宮裡的禁軍侍衛打著火把,手裡砍刀出鞘,泛著雪亮的白光,都猛地一下子朝著海棠山房給紮了過來。
趙舒盈人未到,笑聲先到:
“喲,這海棠山房這麼熱鬨了,院子裡圍著一群宮女太監做什麼?”
她端著手臂慢慢跨了進來,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宮女太監將前院給圍著,趙舒盈看不見到殿裡,冷哼一聲:
“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啊,都給本宮讓開!”
她那黛藍的長裙在風中吹拂了起來,細長的眸,似極了淬過蛇毒的銀針一般:
“周妤呢,人呢!”
江雲嬈依舊是抱著小狸花貓,嫻靜的站在一側,聲色清冷:“地上呢
周妤髮髻散亂的跪在地上,哭訴著:“淑妃娘娘,救我!”
她正要提醒趙舒盈個什麼,江雲舟擰過她的手臂,險些給擰斷了,周妤一下子給住了口。
江雲嬈冷眼看著這人,真是主仆一個樣子,跟方纔秋華說的話一模一樣。
趙舒盈怒道:“你怎敢毆打嬪妃?”
江雲嬈烏眸裡的嬌軟逝去,唯有一片冷寂模樣:“教訓教訓這個不知輕重的人罷了
趙舒盈不跟她廢話,眼眸眯了眯:“本宮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的,一會兒再跟你說道
她揮了揮手臂:“來人啊,給本宮搜,一間屋子都彆放過,裡麵藏著人呢!”
海棠山房外舉著火把的侍衛魚貫而入,開始搜宮,每一間屋子都不放過。
江雲嬈與她的人就站在院子裡,一言不發,安靜得有些詭異了。
趙舒盈冷道:“一會兒搜了什麼出來,可不要不承認。本宮代掌鳳印,做什麼事情都是秉公處理的
江雲嬈:“秉公處理的針對嬪妾以及與嬪妾要好的妃嬪嗎?”
一陣陰風掃過,隱藏在海棠山房高處的暗夜山侍衛飛身而下。
趙舒盈抬眼看著,那些從搜宮的禁宮侍衛迅速的從宮殿裡退了出來,最裡麵的侍衛帽子都歪了,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。
海棠山房裡的宮女與太監徐徐讓開著,將中間給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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