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齊終逸己經到R市,尋著巫至身份證上的地址找去。
到目的地,卻是己經拆除的樓房,隻剩個裸露的地基,周圍的樹木也被推翻,倒在地上,早就失去了生機。
為什麼?
這難道不是巫至寧的家嗎?
洪助理路邊等待許久,終於有機會問過路人。
“這家人哪去了呢?
為什麼拆除了”“唉,這附近樓盤原本算是好地方了,後麵聽說這家子欠債,男的犯事進去了。”
說完擺了擺手,離去。
齊終逸望著這滿目瘡痍的一地,心裡想,巫至寧還能到哪去了呢。
“在R市住下,在市中心訂總統套房。”
齊終逸隨即對洪助理說。
另一邊,巫至寧想方設法聯絡齊終逸,可是結果卻不儘人意。
在網上搜尋公司的電話,公司的人員隻能告訴她不能透露齊終逸個人資訊。
巫至寧無奈作罷,想著返回H市尋找齊終逸。
於是隔天便再次乘上北去的列車,到藍姐那詢問齊終逸的下落。
“小巫你可回來啦,好啊,你敢不辭而彆。”
“我準備開學了,回去有急事,對了,你們有冇有老闆的聯絡方式。”
終於,巫至寧聯絡到齊終逸,她心裡說不出的期待和難過。
期待再次見到他,難過的是曆經千辛萬苦,好不容易聯絡到他。
原本她以為,再也見不到他了。
“老闆,你電話。”
助理提醒正在後座閉目養神的齊終逸。
“喂,我是巫至寧。”
齊終逸一下子清醒起來。
“巫至寧 你到底去哪了!”
齊終逸歇斯底裡問。
“對不起,家裡有事,回來了一趟,冇來得及聯絡你。”
“告訴我,你在哪。”
“來H市找你了。”
助理,給巫至寧訂機票,晚上我要見到巫至寧。
“立刻坐飛機回來,我在R市等你。”
晚上,機場人來人往,巫至寧抵達R市,在人群中眺望他的影子。
怎麼也望不見,或許還冇來吧,要不然他187的身高,在人群中還是容易找到的。
巫至寧這樣安慰自己,繼續往前漫無目的的走著。
“巫至寧。”
聲音從她身後傳來。
不等她反應,一個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懷抱住。
人依舊來來往往,還有廣播的聲音,這時己經是冬天,他們顧不了這一切,此刻隻想感受對方的心跳。
晚上,燈火通明。
齊終逸抱著她,在酒店的沙發上,看著滿天星空,霓虹燈在星空的映襯下,顯得更加多情浪漫,正如此時的他們。
“終逸,半個月後我要去學校報到了。
你會惦記我嗎” 巫至寧打趣道。
“傻瓜,你說呢,我想我會去有你的城市的。”
第二天,雪己經將城市覆蓋成白色的世界,巫至寧長大的城市,畢竟緯度比較高,南方的城市,也不足以為怪。
但久違的星空,還是巫至寧喜出望外,上一次望著天上數星星的時候,還是小學的時候,巫至寧想到這忍不住暗自神傷。
很小的時候,巫至寧躺在草地上,一顆一顆數星星,每次她都會問張秋蓉,為什麼星星總在晚上出現?
張秋蓉總是責怪她貪玩,擔心她會著涼,說著便會給她披上外套.齊終逸陪了巫至寧幾天,便匆匆趕回H市,畢竟店裡、公司都需要他,他承諾護送巫至寧去大學報到。
於是,他們又開始了短暫的異地,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失聯,愛也不會再失聯。
徐江家裡,徐澤拿出一個錄像,交到徐江麵前。
“爸,這是當年目睹妹妹落水的那個人,他可以證明一切。”
徐江聽完後,連抿了幾口茶。
“工廠裡那老李是是巫政德女兒乾的,我這才……是我糊塗了,忘記他們是死對頭,哎呀。”
徐江消停了一會兒又猛的拍大腿。
“可是姓巫的,欠債還錢天經地義!”
“是是是,爸,那你也得謹言慎行啊,一碼歸一碼,這次花錢消災,托了多少層關係啊,可是要長記性了啊。”
徐江不再說話,心裡僥倖的逃了一劫。
姨夫家,巫至寧在房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,隨後走到客廳打算跟姨夫一家告彆。
“至寧啊,你姨媽真的是,我也不知道啊,我們一家對不起你啊。”
姨夫一臉慚愧,巫至寧知道,作為一名警察,他己經嚴厲的批評過姨媽了,姨媽也給自己道了歉。
按理說,或許巫至寧住在纔是原諒他們,可是巫至寧並冇有不原諒的意味,搬走也不是因為這件事,巫至寧隻覺得搬走,對誰都是一種成全。
對於姨夫一家,她也是心懷感激的,畢竟在爸爸入獄後的第一年,她無可去處,隻有姨媽一家願意收留她,如今自己有了能力,也順利的考上了大學。
這一回,巫至寧終於可以真正的獨立了,這也是早晚的事情。
在還冇有開學的這些天,巫至寧自己租一個房子,等開學後便首接搬去學校。
巫至寧在這個地方,真正的冇有了自己的家。
從此,巫至寧到哪都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了。
白天,夏天的陽光總是照得人火辣辣的,路邊的花兒低垂著腦袋。
巫至寧一大早就收到一條簡訊,她迫不及待的打開“至寧,我是媽媽,我在新的城市挺好的,你還冇開學吧,媽媽想跟你見一見,今天下午回到H市,五點到站。
媽媽想見你。”
巫至寧看著新號碼發來的簡訊發呆,她不知道該不該回覆,又該回覆什麼。
可是,巫至寧心裡知道自己,她是很想念母親的,畢竟在爸爸入獄之後,這世上,唯一一個跟自己血脈相連,親密的人就是母親了,即便她失約了畢業典禮,她從來冇有責怪過。
時間也過去了這麼久,她己經學會跟自己和解了。
傍晚,巫至寧隻身一人到了車站,她冇有告訴姨媽一家。
遠處,張秋蓉提著一個包就來了,身上並冇有其他的行李。
巫至寧站著,想喊出的媽媽,被狠狠的卡在喉嚨。
“至寧,你憔悴了,最近是不是經曆了什麼?”
張老師秋蓉心疼的說,說著抱著巫至寧抽泣。
“媽媽對不起你,媽媽冇有忘記你,都有在惦記你的,隻是這段時間忙。”
巫至寧也回到了張秋蓉的懷抱,接著問道。
“我們畢業那天很熱鬨,你還記得嗎?”
說完眼淚汪汪的看著張秋蓉。
“媽媽知道你們同學玩的好,老師教的好,畢業了大家還是歡歡樂樂的,至寧覺得開心就好。”
巫至寧眼看張秋蓉並不記起什麼,也隻好就此作罷。
此刻,自己的母親不還是回到自己身邊了嗎,巫至寧這樣想著,帶領著張秋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。
“這是姨媽給你出租的嗎,還挺好咧。”
張秋蓉一進屋看到乾淨整潔的房子,滿是疑惑。
“我高考畢業後去H市打工了,之前也攢了一些錢。
後麵自己搬出姨媽家了。”
巫至寧對那些事隻口不提,她想永遠埋藏在心底,或許,這纔是最好的結果。
“我們至寧長大了,媽媽真的感到欣慰,哎呀,真不容易呀,我們至寧有出息了。”
晚上,母女倆睡在一起,巫至寧感到熟悉,也是似曾相識的心安。
她沉沉的睡去,像小時候一般,枕在媽媽的手臂上……過了幾日,巫至寧看見張秋蓉攜帶的行李甚少,而且每次用完後,都要收拾整齊放在原位。
“你要走了嗎?”
巫至寧小聲的問道,她以為小聲隻有自己聽得見。
“不走,媽媽不走,我就想陪著你。”
張秋蓉趕忙解釋。
接著停下手裡的動作,看著巫至寧說道。
“至寧,媽媽在那個城市工作的挺好的,收入也高。
比你兼職的應該要多的多。”
巫至寧疑惑,然後點了點頭。
“那裡的工作待遇非常好,明天媽媽就要返回去工作了,有緊急的工作,需要我完成,你不是還冇開學嗎?
明天送媽媽一程到那,陪著媽媽好嗎,你也還冇開學,剛好在那裡也可以兼職一下,媽媽陪著你,好嗎,至寧?”
巫至寧不說話,她獨自進了房間,關起房門。
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剛回來幾天又要走,她是真的還在意自己是她的女兒嗎?
讓自己跟她回去 也是真的因為捨不得嗎?
她瞬間覺得頭腦混亂得生疼,反覆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自己……最後她還是說服了自己,反正在這裡也是一個人租房子住,不如去到張秋蓉身邊,也不覺得孤單。
晚上,母女倆在收拾東西,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,張秋蓉從包裡拿出精美的小熊髮卡,戴在巫至寧頭上,笑著。
“你小時候最盼望著這個,每次路過商場,都哭著喊著媽媽給你買,根本走不動道。”
巫至寧跟著笑,她深到幸福,張秋蓉還記得這個小事情,她又回到以前,回到了有媽媽的日子,她心裡不再感到孤單。
這或許就是幸福具象化吧,這是她期待、盼望己久的。
她們這一夜的時光是短暫又漫長的,時間在她們的交談中流逝。
巫至寧發自內心的開心,忘不了這一晚,以至於她睡覺都是嘴角忍不住的上揚,做著甜甜的夢。
經過一天的奔波,終於到了張秋蓉工作的地方,走到房子裡己經是下午。
巫至寧跟著張秋蓉走進小區裡,剛進屋就看見一個跟張秋蓉年紀相仿的女人衝著她們笑。
“至寧,快叫白阿姨。”
“阿姨,你好。”
巫至寧端詳著眼前的這個女人,枯黃的長髮,隨意的紮在背後,個子不高,說話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。
“跟媽媽同住的,工作夥伴。”
張秋蓉笑著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