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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那道籠罩在黑色重紗中的人影,殷青璿手指下意識握緊。
這個狗賊,還在裝。
隻可惜她掠奪氣運的機會,已經全部用儘,想再使用,隻能等明天。
幾個老前輩已因力戰東琉將軍級彆的人物,而顯得異常疲累,殷青璿左思右想,又把喉嚨裡的話壓了下去。
再急也不差這一日,等明日先掠奪了阿獅蘭氣運,便可出手將他誅殺。
未免自己眼中透出殺意,殷青璿垂下了眼眸,將目光轉向了腿上的鳳儀琴。
眼見殷青璿低眉蜷首,雙手抱琴,模樣恬靜嬌好,且又不失女人的大氣與溫婉,阿獅蘭心中一陣澎湃,一股原始的渴望瞬間又湧了上來。
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,強把心中的慾念壓了下去。
今日眾多宗門宗主全在此處,他若此時若與殷青璿太過接觸,必然會引人懷疑。
反正關嘯已在自己手中,再急也不差這一日。
“殷姑孃的鳳儀琴當真是出神入化,青出於藍更勝於藍,本宗代表北海的百姓,多謝殷姑娘了。”
阿獅蘭抱拳一禮,露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。
殷青璿頓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“崔宗主過譽了。”
她抱琴站起,低頭站在肖銀環的身邊,恨不得立刻開著虛偽的麵具。
隱忍之際,就聽賀雲通中氣十足地說道:“未免存有漏網之魚,各宗趕緊召集弟子,挨戶搜查,萬不可留下禍患。”
其他幾個長老立即點了點頭。
“我等這便通知本人的弟子。”
賀雲通拱手說道:“有勞了。”
肖閣主上前一步道:“多謝諸位對老夫的信任,如今戰事已告一段落,老夫也該重回鐵牢了。”
殷青璿還有事想問肖閣主,立即說道:“東琉人很是狡猾,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捲土重來,希望諸位前輩能讓肖閣主留在鎮中,殷青璿願以人頭擔保,會將此事查清。”
聽到殷青璿的話,幾人不由對視了一眼。
這小丫頭確實言之有理,再則,見識到固心的治癒能力之後,誰也不願意得罪殷青璿,在戰場上,這可是一個極強的大夫,更是生命的保障。
徐長老摸了一下鬍子道:“既然殷姑娘能保證查清寧神醫與弟子枉死之事,肖閣主確實冇有再入鐵牢的必要了。”
賀雲通自然也不希望肖老頭在鐵牢裡蹲著,立即應和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聽到兩人全都讚成,其他幾個宗派自然也無異議。
肖閣主能成為武林中的泰山北鬥,功力自然不可小覷,有他在,如同給眾人吃了一劑定心丸,憑生出了許多底氣。
阿獅蘭皺了皺眉。
肖老鬼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,若他留著聖音閣,必然會是一個極大的阻礙。
他乾咳了一聲道:“本宗自然也希望肖閣主留在鎮中,隻是若如此出爾反爾,豈不顯得我輩毫無信譽,又如何能為門下的弟子,做出正確的榜樣。”
知道他是阿獅蘭,一切行為與動機,殷青璿都可以理解了,她抬起了頭,神色淡淡的看向了阿獅蘭。
“眾人皆想如何抗敵,為何崔宗主總想著寧神醫之事,莫非崔宗主另有圖謀不成?”
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,阿獅蘭呼吸一緊。
即便殷青璿神情惱怒,在他眼中,依舊是無比動人。
“殷姑娘誤會我了,本宗如此說,並非想困住肖閣主,而是不希望肖閣主如此不明不白的進入鐵牢,又這般不清不楚的出來。”
“有何不明白?難道崔宗主親眼所見肖閣主對寧神醫動手,難道崔宗主看到那些死去的弟子都被肖閣主所殺?”
殷青璿聲音冷冽,目光咄咄逼人。
“這……”
麵對殷青璿的接連追問,阿獅蘭一時語塞。
殷青璿的聲音又沉厲了幾分,一張俏臉冷若寒冰。
“既然冇有,何故定罪,崔宗主若真是為了肖閣主著想,當積極查詢真正的凶手,而非捕風捉影,在此冤枉他人。”
賀雲通不由點了點頭。
老肖倒是找了一個好孫媳,即便他這種清心寡慾,早已將世俗摒棄在外之人,都不由得心生羨慕。
“小丫頭說的很有道理,這件事就這麼定了,崔宗主不需多言,老夫相信,殷青璿定會讓寧神醫死而瞑目。”
“冇錯,老夫也相信殷小姑娘。”
徐長老對殷青璿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,尤其是夜景煜的模樣,總會讓他想起自己那個掛名的徒兒。
“正是如此,東琉人雖然大傷元氣,卻並不代表他們會就此偃旗息鼓,有肖閣主在,我等也可安心。”
“王門主說即是,大戰之際,我們該聯合一處,不能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。”
眾人接連表態,全都同意殷青璿的提議。
肖閣主難得冇有說話,這一輩子,他從來都不承認輸過,也從未對誰服過軟。
但是今日,卻突然享受起了小輩對自己的維護。
那一瞬間,肖閣主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,以後的日子,將是年輕人的天下,此戰結束,他準備回宗閉關,將宗門之事全都交給肖銀環,再也不問世事。
眼見眾人全部維護肖老鬼,阿獅蘭不由咬住了牙,無論他隱藏在黑紗之中的麵容如何猙獰,眾人也無法看見。
“既然如此,那本宗也無話可說,寧神醫之事,就有勞殷姑娘了。”
他將臉轉向了殷青璿,微微一笑道:“本宗會再找殷姑娘請教,希望姑娘能給本宗一點薄麵,莫要拒之不見。”
殷青璿勾起了粉潤的嘴角,一語雙關的說道:“這是自然,即便崔宗主不找我,我會找崔宗主,好好的請教一番。”
“哦?”
阿獅蘭有些訝異。
正欲詢問,就聽賀雲通道:“本宗弟子聽令,馬上清點死傷人數,有戰鬥能力者,重新編隊,加強巡邏,但凡有可疑之人,一併抓捕。”
“是。”
斬劍宗的弟子齊齊應了一聲,便抱著受傷的師兄弟,離開了海岸。
徐長老道:“老宗也得回中看看,明日正午,咱們聚義廳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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