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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青璿忽然笑了。
“皇上知道什麼呀,臣妾隻是隨便說說,外邊再好,也比不得宮中的錦衣玉食,還有成群的宮人伺候。”
看著那張笑顏如花的臉,夜景煜心情複雜。
他很清楚殷青璿為什麼這麼說,她是怕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承諾。
他也同樣羨慕尋常人家的生活。
夫妻恩愛,父慈子孝,共享天倫!
但是,他既然走上了高位,就必須得擔起上位者的責任。
天下的安定,國家的興亡,全在他一人之手。
這樣的他,如何敢輕許承諾!
無聲一歎,夜景煜輕輕的拉住了殷青璿那隻微涼的小手。
“你若喜歡宮外,朕便多與你出來走走。”
四目相對,殷青璿有了瞬間的恍惚。齊聚文學
那雙鳳眸中的深情,猶如看不見底的深淵,彷彿要把她吸附進去了。
殷青璿的呼吸有些不暢通,心臟更是跳的猶如擂鼓。
她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,欠身道:“多謝皇上。”
夜景煜笑著說道:“謝就免了,你今日賺了不少銀子,也算有朕一分功勞,朕的晚膳便由你負責了。”
殷青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儘量平靜的問道:“皇上可有什麼想吃的嗎?”
夜景煜想了一下道:“包子,餃子,或者餅都可以,菜就隨便吧,朕不挑剔。”
殷青璿想了想道:“那臣妾就給皇上蒸包子。”
反正這些東西雲彩和李嬤嬤都會做,用不著她伸手。
說話間,已來到了宮門口,就聽一人高聲喊道:“皇上,臣有本啟奏。”
夜景煜撩開了車簾,頓見宮門口站了一個身材清臒的老者,是督察院的左史宋成繼。
眉頭微微一皺道:“宋愛卿在金鑾殿上尚還無本,怎地這會又有本要奏了?”
宋成繼一撩袍子跪在了地上。
“皇上,老臣也是才聽聞此事,就在方纔,不少百姓飲用了井水,出現中毒之相,有人說……說……”
夜景煜麵色一沉。“說什麼了?”
宋成繼五體投地的說道:“還請皇上恕老臣無罪。”
眼見他吞吞吐吐,夜景煜有些不耐。
“朕恕你無罪,快些說罷。”
宋成繼一口氣說道:“百姓皆傳瑤妃娘娘求了妖雨,在井水中發酵,這才使人中毒。”
夜景煜怒哼道:“荒謬,你身為督察員左使,竟然聽信如此謠言。”
宋成繼霎時冒出了一身汗。
“這不是老臣所說,一切皆是百姓所傳,如今已有近百人中毒,京中的大夫也束手無策。”
夜景煜皺著問道:“具體都有何症狀?”
宋成繼道:“腹痛,口吐白沫,嚴重者人事不省。”
夜景煜眼神一凜,對外吩咐道:“秦天,速去叫太醫,隨宋大人去京中檢視。其餘人,回禦書房!”
夜景煜甩下了車簾,馬車立即加快了速度。
殷青璿坐在車中,眉頭緊皺。
靈泉之水就算冇有空間裡的功效,也不至於使人中毒,定是又有刁民想要害她。
她有心說話,卻見夜景煜臉色陰沉,又把嘴給閉上了。
一直來到了禦書房,她才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皇上,那場雨應該不會有事……”
“朕知道。”
夜景煜打斷了她,俊麵陰沉的說道:“他們針對的也並非是你,而是朕。”
殷青璿微微一愕,忽然就明白了。
前一陣子他與小安子出宮,百姓便議論天下生災,是夜景煜德不配位,又言嫡庶有彆,天災實為天罰,後又說他寵信太監,遠離忠臣,乃昏君也。
如今出了這等事,怕是又要說夜景煜寵愛瑤妃,禍亂大周了。
即便她知道自己不能與夜景煜產生不該有的男女感情,卻也不願讓他一味付出,一肩扛下這些莫須有的罪名。
想起空間裡的靈泉可解小南風之毒,便說道:“臣妾想與太醫一起去看看,說不定能尋到解讀的辦法,還請皇上應允。”
夜景煜則想起了白雪,當日曌兒腿上的疙瘩,可是它舔冇的。
他沉吟了片刻道:“也好,把白雪帶上,或許會有用處。”
“多謝皇上。”
殷青璿拱手行了一禮,讓人放出白雪。
夜景煜則讓李德福去通知秦天和李七,隨殷青璿一起出宮。
眾人走後,一道人影進入了禦書房。
夜景煜淡淡問道:“可有什麼訊息?”
絕影半跪在地上道:“屬下已查到了那日闖宮的女人,此女經常去賭坊與關丞相之孫關笠之賭錢,屬下多方查證,已可證實近日收糧食的也是此人,她名叫芳若,為醉紅院的頭牌姑娘。”
“醉紅院?”
夜景煜眼眸微眯。
“她都與何人接觸?”
絕影恭敬的說道:“芳若接觸的人比較雜,屬下一時難以查清,但是屬下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,關老元帥之孫關嘯也經常出入醉紅院。”
夜景煜冷笑道:“朕這兩元老臣的愛孫,竟然都與她有所接觸,而且還都是關家人,這算是一種巧合嗎?”
絕影躬身不語,冇有證據的話,他是從來都不會說的。
夜景煜轉了身,一張拍在桌案上。
“繼續盯著,但凡與此人接觸者,給朕一一查清,便是祖宗八代,也要事無钜細。”
“是。屬下告退。”
絕影話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了屏風後。
夜景煜緩緩的吐了一口氣。
京城,已經有人攪起了風雨。
他倒想看看,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!
慈寧宮。
太後也聽說了此事,不由冷笑了一聲。
不知是誰出了此等計謀,她都想要好好的結交一番了。
此事一出,京城必然生亂,屆時,耀兒便可趁亂回到朝堂!
正自高興,就見陸靜嫻頭上包著白布,紅著眼睛跑了進來。
“姑母,你可要救救我啊,若有下次,殷青璿那小賤人說不定就敢把本宮給殺了。”
太後早已知曉此事,再瞧她腫的豬腸子一般的嘴唇,不由臉色發青。
想不到殷青璿竟然敢為徐之媛出頭,一時間她也亂了方寸。
宮中並冇傳出殷青璿被處置的訊息,這就代表皇上默許了。
若她再出麵,必然會徹底的撕破臉。
她太後之位雖然無法動搖,但是夜景耀可就不好說了。
當年他們能找罪名陷害殷家,也同樣能找罪名陷害耀兒。
幾經思量,太後還是決定先把這口氣咽回肚子裡。
“這件事哀家自有主張,這些日子殷青璿正自受寵,你先消停些,莫要在與她爭鋒了。”
陸靜嫻張了張嘴,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裡。
吃了這麼多次虧,她也知道自己實在鬥不過殷青璿。
尋思了一會又說道:“母後不是想找人分她的寵嗎,本宮覺得那碧玉閣的楚淩玉爭強好勝,到是可以培養一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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